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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谣集杂曲子唐 · 佚名

云谣集杂曲子

凤归云闺怨

征夫数载,萍寄他邦。去便无消息,累换星霜。月下愁听砧杵,拟塞鴈行。孤眠鸾帐里,枉劳魂梦,夜夜飞扬。想君薄行,更不思量。谁为传书与,表妾衷肠?倚牖无言垂血泪,阇祝三光。万般无那处,一炉香尽,又更添香。

此首调下原题「闺」字;次首辞前原题「又怨」,「又」乃承前指调名,「怨」与前首所题「闺」字连合,即「闺怨」,为二首共有之题,乃书手一题分写所致。

月下二句:上句,唐校、总编校作「月下愁听砧杵起」,校「拟」作「起」。下句,况校、丛书本校作「拟塞雁□行」,总编校作「塞雁南行」,商榷校作「塞雁行」,以「拟」为衍字删之。[补校]下句,校注校作「凝塞雁行」。

帐:原误写作「怅」。

枉:原写作「往」,从诸校本改。

行:况校、唐校作「幸」。

那:伯二八三八卷写「郍」,即「那」俗字,通「奈」。

又闺怨

渌窗独坐,修得为君书。征衣裁缝了,远寄边隅。想得为君贪苦战,不惮崎岖。终朝沙碛里,止凭三尺,勇战奸愚。岂知红脸,泪滴如珠。枉把金钗卜,卦卦皆虚!魂梦天涯无暂歇,枕上长嘘。待公卿回故日,容颜憔悴,彼此何如?

此首接前首抄写,空一格,题「又怨」。「又」乃承前指调名,「怨」与前首调下所题「闺」字连属,为一题分写。

渌:通「绿」。

修得句:伯二八二三卷作「修得君书」。

隅:原写作「虞」,从唐校改。

惮:原写作「旦」,从董校改。崎岖:原写作「崎駈」,从董校改。

终:原写作「中」。里:原写作「里」。

止:原写似「山」,蒋议以为「止」字之误,兹从校订。「止」同「只」。伯二八三八卷写作「已」。

脸:原写作「(左月右金)」,即「脸」字形讹。

滴:原写作「的」。

枉:原写作「往」。

嘘:原写作「虚」,从诸校本改。

[补校]公卿二句:校录改「故日」为「故里」,校注改「回故」为「回归」,新书校作「待公卿回,故日容颜憔悴」。案:疑「故」字衍,「回日」即归来之日。

幸因今日,得睹娇娥。眉如初月,目引横波。素胸未消残雪,透轻罗。〔□□□□□〕,朱含碎玉,云髻婆娑。东邻有女,相料实难过。罗衣掩袂,行步逶迤。逢人问语羞无力,态娇多。锦衣公子见,垂鞭立马,肠断知么?

原卷无空缺,况校补五空围作一句,诸校本并从,据补。

么:原写作「磨」。

儿家本是,累代簪缨。父兄皆是,佐国良臣。幼年生于闺合,洞房深。训习礼仪足,三从四德,针指分明。娉得良人,为国远长征。争名定难,未有归程。徒劳公子肝肠断,谩生心。妾身如松柏,守志强过,鲁女坚贞。

缨:原写作「{上竹下缨}」。

皆是:原写作「皆事」,从诸校本改。

原写似「曾父」,况校、冒斠校作「曾女」,蒋议以为应作「鲁女」,指鲁秋胡妻,据改。

天仙子

燕语啼时三月半,烟蘸柳条金线乱。五陵原上有仙娥,携謌扇。香烂漫,留住九华云一片。犀玉满头花满面,负妾一双偷泪眼。泪珠若得似珍珠,拈不散,知何限,串向红丝应百万。

[补校]燕:原写作「鹚」。校注改「啼时」为「莺啼」。

华:原写作「(上艹下幸)」,乃唐人俗书。

珍珠:罗书、王集校作「真珠」。

燕语莺啼惊教梦,羞见鸾台双舞凤。天仙别后信难通,无人问,花满洞,休把同心千遍弄。叵耐不知何处去,正时花开谁是主?满楼明月夜三更,无人语,泪如雨,便是思君肠断处。

此首与前首句式相同,惟下片换韵。诸校本皆依原卷及前首订作双迭体一首,惟校录、总编以上下片用韵不同,分作单片体二首。

教:况校作「觉」。[补校]燕:原写作「鹚」。

问:冒斠、林编、总编皆校作「共」,新校订作「閧」。

正时:况校校作「正是」,校录校作「正值」。

竹枝子

罗幌尘生,帡帏悄悄,笙簧无绪理。恨小郎游荡经年。不施红粉镜台前,只是焚香祷祝天。垂珠泪滴,点点滴成班。待伊来敬共伊言,须改往来段却颠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向不见传辞,敦煌写卷所载此首及下首乃仅见者。二首皆为杂言体,与唐五代流行之七言四句体《竹枝》辞颇异。此首与下首句式篇制相异,下首为规范之双迭体,此首疑有脱误,或为别体。

幌:原误写作「愰」。

帡帏:原误写作「恲愇」。

笙簧:原写作「笙篁」,从董校改。

垂珠二句:原写作「垂珠泪的点点的成班」。丛书本朱校疑「垂珠」上有误,龙校疑「泪的」下脱「罗裳里」三字;冒斠、校录移上片次句与此句相连,作「幈帏悄悄垂珠泪,□□□□□,点点滴成斑」;蒋议校作「□□□□□□□,□□垂珠泪,点点滴成斑」;王集、饶编校作「垂珠泪,滴点点,滴成班」。案:「班」通「斑」。

敬:罗书校作空围,校录校作「即」,总编校作「际」。[补校]校注将此句点为:「待伊来,敬共伊言」。

往:总编校作「狂」。段:原写作「叚」,即「段」字俗写,「段」通「断」。冒斠校作「假」,唐校校作「断」。

高卷朱帘垂玉牖,公子王孙女。颜容二八小娘,满头珠翠影争光,百步惟闻兰麝香。口含红豆相思语,几度遥相许。修书传与萧娘:傥若有意嫁潘郎,休遣潘郎争断肠。

颜:原写作「倾」,从罗书校改。[补校]公子二句,校注校作「公子王孙女倾容,二八小娘」。

兰:原写作「{左扌右兰}」。

萧娘:原写作「萧郎」,丛书本朱校、唐校疑为「萧娘」之误,据改。

洞仙歌

华烛光辉,深下帡帏。恨征人久镇边夷,酒醒后多风醋。少年夫壻,向渌窗下左偎右倚,拟铺鸳被,把人尤泥。须索琵琶重理,曲中弹到,想夫怜处,转相爱几多恩意。却再叙衷鸳衾枕,愿长与今宵相似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唐五代向不见传辞,敦煌写卷所载此首及下首乃仅见者。

帡帏:原写作「恲愇」。

左偎:原写作「佐猥」。

[补校]把:校注校作「抱」。

琵琶:原写作「瑟琶」,从龙校改。重:原写作「从」,从况校改。

恩意:原写作「思意」,从龙校改。[补校]校注从校录将此二字校作「恩义」。

却再句:原卷「衷」下一字似「克」或「充」字,意难通,或为「衷」字之衍误;「再叙」原写作「在绪」,况校疑作「再絮」。冒斠校作「却再絮文鸳衾枕」;饶编校作「却再叙衷曲鸳衾枕」。兹从新书、林编校订。[补校]校注此句校作「却再续衷情鸳衾枕」。

今:原写作「金」。

悲鴈随阳,解引秋光,寒蛩响夜夜堪伤。泪珠串滴,旋流枕上。无计恨征人,争向金风漂荡。捣衣嘹亮。懒寄回文先往,战袍待?,絮重更熏香。殷懃凭驿使追访。愿四塞来朝明帝,令戎客休施流浪。

[补校]「又」字下原有「珠」字,旁有「卜」号。新书案:「卷子中常用『卜』作删去号,此『珠』字当删去。」

滴:原写作「的」。

无计二句:冒斠校作「无计恨、征人争向」,以此句为上片结句,以「金风漂荡」作换头;唐校则以「争向金风漂荡」作上片结句。

捣:原写作「祷」。嘹:原写作「寮」。[补校]祷:校注从董校校作「捣」。

战袍二句:冒斠、唐校校作「战袍待稳絮,重更熏香」。(左糹右稳不要禾):原写作「稳」,从饶编校改。

令戎客:罗书校作「令夫壻」,冒斠校作「令我客」,总编校作「令戍客」。

破阵子

莲脸柳眉休韵,青丝罢拢云。暖日和风花戴媚,画合雕梁燕语新,卷帘恨去人。寂寞长垂珠泪,焚香祷尽灵神。应是潇湘红粉继,不念当初罗帐恩,抛儿虚度春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又见南唐李煜词。敦煌写卷所载四首,与李煜所作格调大致相同。

莲:原写作「连」。休韵:校录校作「羞晕」,唐校校作「休晕」。

拢:原写作「笼」,从饶编校改。

戴媚:唐校校作「带媚」。

[补校]雕:原写作「凋」。

[补校]继:校注从校录校作「绊」。

恩:原写作「思」。[补校]帐:原写作「怅」。

日暖风轻佳景,流莺似问人。正时越溪花捧艳,独隔千山与万津,单于迷虏尘。雪落亭梅愁地,香檀枉注謌唇。兰径萋萋芳草渌,红脸可知珠泪频,鱼笺岂易呈!

佳:原写作「住」。

正时:董校校作「正是」。

虏:原写作「虑」,从董校校改。

亭梅:原写作「渟梅」,总编校作「梅庭」。兹从唐校校改。

枉:原写作「往」。[补校]檀:原写作「擅」。

兰径:原写作「{左扌右兰}径」,兹从新书、林编校改。

风送征轩迢递,参差千里余。目断妆楼相忆苦,鱼鴈百水鳞迹踈,和愁封去书。春色可堪孤枕,心焦梦断初。早晚三边无事了,香被重眠比目鱼,双眉应自舒。

百水:冒斠校作「由来」,唐校校作「南来」,总编校作「山川」。商榷校「百」为「(左走右而不要两竖)」字之省,「(左走右而不要两竖)」同「蓦」。迹:原写作「积」,从饶编校改。[补校]此句,校注校作「鱼雁游水鳞迹疏」。

封:原写作「风」。

心焦句:诸校本多于「初」上补一空围,总编校补「更」字。

比目鱼:原写作「比翼鱼」,从诸校本改。

年少征夫堪恨,从军千里余。为爱功名千里去,携剑弯弓沙碛边,抛人如断弦。迢递可知闺合,吞声忍泪孤眠?春去春来庭树老,早晚王师归却还,免交心怨天。

从军句:罗书校作「书名年复年」,不知何据;冒斠校作「从军千里□□」;新校订校作「从军千里间」;林编疑「千里余」三字涉上首而误,原作当为「从军□□年」。

为爱句:罗书校作「为觅封侯酬壮志」,不知何据。

交:通「教」。

浣溪沙

孋景红颜越众希,素胸莲脸柳眉低。拟笑千花羞不坼,懒芳菲。〔□□□□□□□,□□□□□□□〕。偏引五陵思恳切,要君知。

此调原写「涣沙溪」。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载《浣溪沙》,又敦煌写卷二六○七、伯三一二八、三八二一、四六九二卷所载此调之作,皆题《浣溪沙》,兹据改。

孋景:林编校作「丽影」。[补校]越众:校注校作「越中」。

拟笑:总编校作「一笑」。

菲:原写作「非」。

□□二句:原脱,从校录校补。

偏:原写作「篇」,从罗书校改。

髻绾湘云淡淡妆,早春花向脸边芳。玉腕慢从罗袖出,捧杯觞。纤手令行匀翠柳,素咽謌发遶雕梁。但是五陵争忍得,不踈狂?

袖:原写作「抽」。

令行:「行」字原草写,又似「分」字,王集、饶编校作「令分」。

[补校]雕:原写作「凋」。

柳青娘

青丝髻绾脸边芳,淡红衫子掩素胸。出门斜捻同心弄,意恛惶。故使横波认玉郎。叵耐不知何处去,交人几度挂罗裳。待得归来须共语,情转伤。断却妆楼〔伴小娘〕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唐五代两宋皆不见传辞,敦煌写卷所载此首及下首,乃仅见之作。

素:况校疑作「酥」。

故使:原写作「固使」,从诸校本改。玉郎:原写作「王郎」,据下首「只问玉郎何处去」句意改。

伴小娘:原卷末三字被墨污染,略可辨认「伴」字轮廓及「娘」字右部。兹据罗书校补。

碧罗冠子结初成,肉红衫子石榴裙。故着胭脂轻轻染,淡施檀色注謌唇。含情唤小莺。只问玉郎何处去,纔言不觉到朱门。扶入锦□□□□,□殷懃,因何辜负少年人。

石榴:原写作「石磂」。

故:原写作「固」。胭:原写作「烟」。

含情句:冒斠、总编校作「□□含情唤小莺」。

扶入二句:原卷「锦」字以下残损,约缺五字,诸校本并补五空围,兹从校补。

原卷于此首下空一格,写有《倾杯乐》调名,然未抄辞文,可见原卷未抄完。

以上十八首斯一四四一卷

倾杯乐

忆昔笄年,未省离合,生长深闺苑。闲凭着绣床,时拈金针。拟貌舞凤飞鸾,对妆台重整娇姿面。知身貌筭料,岂交人见。又被良媒,苦出言词相诱詃。每道说水际鸯鸾,惟指梁间双燕。被父母将儿疋配,便认多生宿姻眷。一旦娉得狂夫,攻书业抛妾求名宦。纵然选得,一时朝要,荣华争稳便。

未省离合:冒斠校作「未曾离合」,唐校校作「未曾离过」,杨校疑「合」乃「合」之误。

苑:原写作「菀」,从龙校校改。

金针:新书、林编校作「金线」。

拟貌:唐校校作「拟描」。

知:林编校作「自」,商榷以为乃「奴」字形讹。[补校]知身貌:校注校作「自身儿」。

詃:校录校作「炫」,总编校作「衒」。

际:原写作「济」。[补校]鸯鸾:新书、校注校作「鸳鸯」。

旦:原写作「但」。娉:冒斠校作「嫁」。

攻:原写作「功」。

纵然:原写作「众然」。

窈窕逶迤,貌超倾国应难比。浑身挂绮罗装束,未省从天得知。脸如花自然多娇媚,翠柳画娥眉,横波如同秋水。裙生石榴,血染罗衫子。观艳?语软言轻,玉钗坠素绾乌云髻。年二八久镇香闺,爱引猧儿鹦鹉戏。十指如玉如葱,银苏体雪透罗裳里。堪娉与公子王孙,五陵年少风流壻。

貌超句:冒斠校作「体貌超羣,倾国应难比」,林编校作「□貌超□,倾国应难比」。应难:原写作「难应」,从诸本校改。

浑身句:冒斠校作「浑身□挂,绮罗装束」,总编校作「浑身挂绮罗,装束□□」。

知:冒斠、林编校作「至」。

娥眉:同「蛾眉」。

生:冒斠校作「上」。榴:原写作「磂」。

软:原写似「载」字,从杨校校改。

坠:总编校作「缀」。

镇:原写似「傎」,冒斠校作「锁」。兹从林编校订。

鹦鹉戏:原写作「莺鹉钺」,从诸校本改。

银:唐校作「凝」。苏:通「酥」。

内家娇

丝碧罗冠,搔头坠髻鬓,宝装玉凤金蝉。轻轻傅粉,深深长画眉渌,雪散胸前。嫩脸红唇,眼如刀割,口似朱丹。浑身挂异种罗裳,更熏龙瑙香烟。屐子齿高,慵移步两足恐行难。天然有灵性,不娉凡〔间〕。交招事无不会,解烹水银,炼玉烧金,别尽謌篇。除非却应奉君王,时人未可趋颜。

此调不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唐五代传辞亦仅见敦煌写卷所载此首及下首,皆为长调,与宋代柳永等人同调之作篇制句法大体相近。

搔头坠髻鬓:遗书本从杨校校作「搔头坠鬓」,唐校校作「搔头坠髻」。

装:林编、总编校作「妆」。

傅粉:原写作「浮粉」,总编校作「敷粉」。兹从王集校改。

渌:通「绿」。

眼:原写作「明」,据下首「两眼如刀」句改。

朱丹:原写作「珠丹」,兹从龙校改。

烟:原写作「熛」,从诸校本改。

屐子:原卷「子」下有「{上止下豆}」字,从龙校删。

不娉凡间:原卷无「间」字,「凡」下接写「交」字。冒斠校作「不嫁凡夫」。兹从新书、总编于「凡」下补「间」字,以「交」字属下句。

交招句:冒斠校作「招□□□,事无不会」,唐校校作「招事无不会解」,王集校作「招事无不会」。

炼:原写作「练」。

又御制林锺商内家娇

两眼如刀,浑身似玉,风流第一佳人。及时衣着,梳头京样,素?艳孋情春。善别宫商,能调丝竹,歌令尖新。任从说洛浦阳台,谩将比并无因。半含娇态,逶迤缓步出闺门。搔头重慵憽不插,只把同心,千遍捻弄,来往中庭。应是降王母仙宫,凡间略现容真。

原卷无题,据伯三二五一卷补。伯三二五一卷原题「御制临锺商内家娇」,「临」即「林」音讹,「商」、「娇」皆俗写。验之北宋柳永《乐章集》之《内家娇》,其宫调亦属林锺商。所谓「御制」者,饶编考订可能为后唐庄宗李存勖所作,总编则考订为唐玄宗制曲,内廷乐工作辞。

佳:原讹作「住」,据伯三二五一卷改。

京样:伯三二五一卷写作「京仪」。

素(左女右质)艳孋情春:林编、总编校作「素质艳丽青春」。

谩:伯三二五一卷写作「慢」。

缓:原写作「换」,从诸校本改。门:原写作「帏」,失韵,据伯三二五一卷改。

搔头句:冒斠校作「搔头□重,慵葸不插,□□□□」,总编校作「搔头重慵憁不插,□□□□。□□□□□□」。

把:伯三二五一卷写作「抱」。

应是句:伯三二五一卷写作「应长降王奴仙宫」。

拜新月

荡子他州去,已经新岁未还归。堪恨情如水,到处辄狂迷。不思家国,花下遥指祝神明。直至于今,抛妾独守空闺。上有穹苍在,三光也合遥知。倚帡帏坐,泪流点滴,金粟罗衣。自嗟薄命,缘业至于斯。乞求待见面,誓不辜伊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。冒斠谓此调若以声响求之,即《安公子》。

神明:冒斠校作「神祗」,以「祗」字叶韵。

帡帏:原写作「恲愇」。

滴:原写作「的」。

金粟:原写作「金栗」,林编校作「金缕」。

斯:原写作「思」,从诸校本改。

国泰时清晏,咸贺朝列多贤士。播得羣臣美,卿感同如鱼水。况当秋景,蓂叶初敷卉。向登新楼上,仰望蟾色光翅。回顾遇玉兔影媚。明镜匣参差斜坠。澄波美,犹怯怕衔半钩耳。万家向月下,祝告深深跪。愿皇寿千千岁,登宝位。

羣臣:商榷校作「君臣」。

感:原写作「敢」,从新书校改。

蓂:新书校作「萱」。

向:校录校作「同」。

光翅:唐校校作「光迟」,饶编校作「光起」。

回顾句:唐校校作「顾遇玉兔影媚」,总编校作「回顾玉兔影媚」。

美:原写作「善」,从龙校校改。

犹:原写作「由」。衔:原写作「冲」。

宝:原重写,当衍一字,从诸校本删。

抛球乐

珠泪纷纷湿绮罗,少年公子负恩多。当初姊姊分明道:莫把真心过与他。子细思量着,淡薄知闻解好么?

纷纷:原写作「芬芬」。

负恩:原写作「负思」。

么:原写作「磨」。

宝髻钗横坠鬓斜,殊容绝胜上阳家。蛾眉不扫天生渌,蝉脸能匀似朝霞。无端略入后园看,羞煞亭中数树花。

坠:总编校作「缀」。

蝉脸:遗书本、总编校作「莲脸」。朝霞:原写作「朝遐」,遗书本、林编校作「早霞」。

亭:校录、林编校作「庭」。

鱼歌子

睹颜多,思梦悞。花枝一见恨无门路。心哽噎,泪如雨,见便不能移步。五陵儿,恋娇态女,莫阻来情从过与。畅平生,两风醋,若得丘山不负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。《花间集》所载此调之作皆题《渔歌子》。遗书本从龙校校作《渔歌子》。

[补校]:校注依杨校删去「门」字。

心:校录、林编校作「声」。

来:校录、林编校作「两」。

洞房深,空悄悄,虚把身心生寂寞。待来时,须祈祷,休恋狂花年少。淡匀妆,固施妙。只为五陵正渺渺。胸上雪,从君咬,恐犯千金买笑。

虚把:王集、总编校作「虚抱」。

固施妙:遗书本、校录校作「周旋妙」,饶编校作「固思妙」,总编校作「周旋少」。

恐犯:龙校、冒斠校作「恐把」,唐校校作「空把」。

喜秋天

潘郎妄语多,夜夜道来过。赚妾更深独弄琴,弹尽相思破。寂寂更深坐,泪滴浓烟翠。何处贪欢醉不归,羞向鸳衾睡。

此调载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唐五代传辞仅见敦煌写卷所载此首及下首。原卷所载凡八十八字,连写无间,不分首。遗书本始分作双迭体二首,诸校本并从;惟校录、总编以上下片用韵不同,分作单片体四首。

妄:原写作「忘」,从杨校校改。

赚:原写作「湛」,从杨校校改。

弹:原写作「掸」。

更深坐:总编校作「坐更深」。

滴:原写作「的」。烟:原写作「熛」。

鸳衾:原写作「鸯衾」。

芳林玉露催,花蘂金风触。永夜严霜万草衰,捣练千声促。谁家台榭菊,嘹亮宫商足。暮恨朝愁不忍闻,早晚离尘土。

.催:校录校作「摧」。

.捣:原写作「祷」。[补校]:校注从杨校作「捣」。

.榭:原写作「谢」。菊:杨校疑作「曲」,校录校作「间」,总编校作「深」。

.嘹亮:原写作「撩亮」。

.暮:原写作「每」,杨校疑作「夜」,兹从唐校校改。

.土:总编校作「俗」。

以上十二首伯二八二三卷

【考辨】

以上三十首,前十八首原载斯一四四一卷,其中《凤归云》前二首并载伯二八三八卷;后十二首原载伯二八三八卷,其中《内家娇》第二首又载伯三二五一卷。原卷于开篇并题「云谣集杂曲子共三十首」。既称「集」,且以「云谣」为名,又标示「杂曲子」性质,且达「共三十首」之数量,其为曲子词之选集,用为歌唱之脚本,已昭然可见。伯二八三八卷所载十四首,抄写于唐僖宗中和四年(八八四)《破除历》背后,其同面之上文所写者,为金山天子之《杂斋文式》。金山天子与朱梁一代相始终,故诸家订该集写卷时代在朱梁末季,约公元九二二年前后,已比《花间集》之结集早十八年左右。至于编集时代,自然略早于写卷时代,或推测在唐末,不无可能。至于作辞时代,诸家考订或盛唐,或晚唐五代,各有偏欹。考集中所用十三调名,除《内家娇》外,皆见诸《教坊记》「曲名」表,则其依调作词,在开元、天宝以来至编集之前,均有可能,当非一时一地所作。至于集名,原卷并题「云谣」,董康校「云」为「云」字之省,诸校本并从。任二北考「云谣」之取义,乃用《列子》所载王母于瑶池宴上为穆王谣之事典,后借指歌曲或歌唱。惟林编考斯、伯二卷三十首中「云」宇皆不省写,谓无独省「云谣」一字之理,主从原卷作「云谣」。至于「共三十首」之数,诸家皆为信守,惟任二北订为三十三首,乃将《天仙子》次首破为二首,将《喜秋天》二首分作四首,皆因双迭体换韵之故,且以此指认原卷「共三十首」之题记不实。按民间制作,于双迭体换韵,非无可能,以上二调三首既皆如此,知非偶然,亦难指认皆为书手抄写所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