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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龙文鞭影》第四章 二冬明 · 萧良有

汉称七制,唐羡三宗。  汉称七制:汉代前后共二十五帝。西汉自高帝以下有文、武、宣,东汉自光武帝以下,有明、章,其余无称。故河汾王通,曾以七制断之。唐羡三宗:唐太宗李世民,除隋之乱,奠定国基,有贞观之治;唐玄宗李隆基,剪除韦后,励精图治,有开元、天宝盛世;唐宪宗李纯革除积弊,削平藩镇,唐威复振。羡:羡慕。  杲卿断舌,高祖伤胸。

  杲卿断舌:唐玄宗天宝年间颜杲卿任常山太守,安史之乱时被贼人所擒,颜杲卿骂碱不屈,被贼人断舌而死。高祖伤胸:汉高祖刘邦在楚汉战争中与项羽在广武间对话,项羽怒而放弩射中刘邦胸部,刘邦为了不动摇军心,按住脚说:“射中了我的脚趾。”哀笺:颜杲卿,与真卿同五世祖,乾元初,赠杲卿太子太保,谥曰忠节,封其妻崔清河郡夫人。《新唐书》列传第一百一十七忠义中有传。时,羽欲与汉王独身挑战,汉王数落项羽十罪,羽怒,伏弩射之,汉王伤胸,乃扪足曰:“虏中吾指!详见《汉书高帝记》魏公切直,师德宽容。

  魏公切直:宋代韩琦,被封为魏国公。“每以明得失、正纪纲、亲忠直、远邪佞为急,前后七十余疏。”被誉为“切而不迂”。师德宽容:娄师德,唐武则天时为宰相。曾告诫其弟要让“唾面自干”,不要擦干。曾荐狄仁杰为相,而狄仁杰反而排挤他,于是武则天当着狄仁杰的面念了他的推荐书。狄仁杰叹曰:“娄公盛德,我为所容久矣。”祢衡一鹗,路斯九龙。  祢衡一鹗:汉代祢衡,少有才辩,性高傲。孔融向曹操推荐祢衡时说:“鸷鸟累百,不如一鹗,使立朝,必有可观。”路斯九龙:相传唐代张路斯夫人石氏生九子,曾在焦氏台钓鱼,归来则体湿而寒,夫人问之,曰:“我龙也,蓼人郑祥远亦龙,今日与我争钓台宝殿,明日将战,使九子助我。我领绛绡兵,郑领青绡兵。”次日,齐射青销,中之,九子皆化为龙而去。

  哀笺:唐乾宁中刺使王敬尧在颖州建一龙王庙,祭祀的龙王神就是张路斯。鹗,猛禽,俗称鱼鹰。  纯仁助麦,丁固梦松。

  纯仁助麦:宋代范纯仁是范仲淹的儿子,曾经押五百斛麦子送还姑苏,舟至丹阳,遇到石曼卿,石“家有三丧而末葬”。范纯仁将麦子资助之。归来后对范仲淹说了此事,正与范仲淹的意思相合。丁固梦松:字子贱。少时梦松生腹上,占卜的人说:“松字于文为十八公也,后十八年,君其为公乎。”后来果然言中。  哀笺:后石曼卿又言欲嫁女而无嫁妆,纯仁赠之以舟。石曼卿,擅诗、书法,欧阳修有《祭石曼卿文》。丁固,三国吴人,“吴主以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”(《资治通鉴》卷七十九)三国志载非他人占卜,其自圆梦也。  韩琦芍药,李固芙蓉。

  韩琦芍药:江都芍药凡三十二种,惟红瓣黄腰称金带围者不易得,韩琦担任郡守时,偶尔开四枝,于是邀王珪、王安石、陈升之共赏花,后来四人都担任宰相。李固英蓉:唐代人李固,曾遇一老姥,老姥说:“郎君明年芙蓉镜下及第。”来年果然中状元,第中有“人镜芙蓉”之语。

  哀笺:时,珪为郡吏,安石为幕僚,升之为卫尉丞,四人各簪一枝,后均拜相。李固芙蓉事见《酉阳杂俎》。  乐羊七载,方朔三冬。

  乐羊七载:东汉人乐羊子出外求学,一年后回来,妻子跪下问他为什么,他说:“长久在外,想家了。”妻子就用刀砍断织机上的布,说:“夫子积学,今若中道而归,何异断斯机乎7”乐羊受到感动,重新回去开始学业,七年不返。方朔三冬:即东方朔。汉代东方朔曾上疏说:“年十二学书三冬,文史足用;十五学击剑;十六学诗书,诵二十二万言;十九学孙吴兵法阵战之具……若此,可以为天子大臣也。”哀箋:乐羊七载事出自《后汉书列女传》。朔自言:臣朔年二十二,长九尺三寸,目若悬珠,齿若编贝,勇若孟贲,捷若庆忌,廉若鲍叔,信若尾生,若此,可以为天子大臣矣。《汉书》卷六十五有东方朔列传。

  郊祁并第,谭尚相攻。

  郊祁并第:北宋时宋郊与宋祁兄弟,同时举进谭尚相攻:汉代袁谭与袁尚是同父异母兄弟,他们的父亲袁绍死后,互相攻伐,以争冀州,曹操乘衅举兵,并夷灭之。

  哀笺:《神相全编》载:宋郊以竹渡蚁,遇胡僧相之曰,公神彩异常,必活数万性命,后日当魁天下。

  陶违雾豹,韩比云龙。

  陶违雾豹:陶答子冶陶三年,名誉不兴,家产倍增。他的妻子曰:“能薄而官大,是谓婴害;无功而家昌,是谓积殃。今夫子贪富图大。安闻南山有玄豹,雾隐七日不下食者,何也?欲以泽其毛衣而成文章耳,故藏以避害。系不择食,故肥而致死。今君违此,得无后患乎?”后来果然被诛。韩比云龙:唐代韩愈《醉留东野诗》云:“昔年因读李白杜甫诗,常恨二人不相从。吾与东野生并世,如何复蹑二子踪。东野不得官,白首夸龙钟;韩子稍奸黠,自惭青蒿倚长松。低头拜东野,愿得终始如駏蛩;东野不回头,有如寸梃撞巨钟。吾愿身为云,东野变为龙。四方上下逐东野,虽有离别无由逢。”东野,是诗人孟郊的字,与韩愈为忘年交。

  哀笺:陶违雾豹事见《列女传·贤明》洗儿妃子,校士昭容。

  洗儿妃子:杨贵纪收安禄山为养子,让宫女用锦绣裹住安禄山在宫中行洗儿礼,唐玄宗亲往观看,赐给贵妃洗儿钱。传说安禄山与杨贵纪有染。昭容:上官婉儿是唐中宗昭容,在饮宴时常代皇帝及皇后、长宁安乐公主赋诗作文,又品评裁定大臣们所赋。校士:即考评士人之意。  哀笺:上官婉儿,生时母梦入畀大秤而生,道使此女称量天下。中宗特置修文馆,选择公卿中之善为诗文者,如沉人全期、宋之问、李峤等二十余人,为修文馆学士,时常赐宴于内庭,吟诗作赋,俱命上官婉儿评定其甲乙,传之词林,或播之乐府。

  彩鸾书韵,琴操参宗。

  彩鸾:唐代人吴彩鸾,嫁给文箫,文箫家贫不能自给,彩驾每天写韵书一部,售以度日。居十年,各跨一虎升天。琴操参宗:宋代苏轼在杭州时,携乐妓游西湖,一日戏曰:“我作长老,尔试参禅。”问:“何谓湖中景?”苏轼答曰: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”“何谓景中人?”答云:“裙拖六幅潇湘水,髻挽巫山一段云。”“何谓人中意?”答曰:“随他杨学士,鳖杀鲍参军。”“如此究竟如何?”答曰:“门前冷落车马稀,老大嫁作商人妇。”琴操大悟,即日削发为尼。

  哀笺:余尝见故宫博物馆吴彩鸾手书之《唐韵》,称旋风装,乃书籍由卷轴装向册页装发展之早期过渡形式。琴操参宗事见毛晋《苏米志林》。